Zhu Jinshi: Li Bai’s Snow
当代唐人艺术中心·香港空间(香港中环皇后大道中80号10楼)Tang Contemporary Art (10th Floor, H Queen's, 80 Queen's Road Central, Central, Hong Kong)
当代唐人艺术中心香港空间将于2020年11月25日举办艺术家朱金石的全新个展“李白雪”,精选艺术家近年及2020年最新创作的20余件作品。
《牡丹亭 一》 ,布面油画,180 × 160 cm,2019
朱金石1954年生于北京,1979年参加星星画展,80年代初尝试抽象绘画,1986年客居柏林后开始装置艺术,1994年后往返北京柏林之间,2010年后隐居北京,很少出行。
《直立的彩虹》 (三联),布面油画,180 × 480 cm,2019
《直立的彩虹》 局部
记得80年末我游历柏林,在寒风凛冽的冬季,加上东柏林特有社会主义式公寓,忽然有一种虚幻,仿佛至身在北京东直门外大街。当柏林墙轰然倒塌时,号称民主德国的东德人纷纷涌向西柏林。西方物质文明让他们眼花缭乱,原西德政府为赞助同胞,指令各大银行允许每个东德人领取100马克现钞,两德统一后原西德又牺牲巨大利益,1:1对换东德马克,一夜之间,在丹麦海滩上度假的德国人就消失了,国家也开始实施紧缩政策,这不仅是一个骄傲也是一个高度自制的民族。《意外美学 二》 ,布面油画,180 × 160 cm,2018
德囯艺术在西方艺术史的版块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劳森勃格也是德裔,小时候学素描就临摹门釆尓,凯绥·珂勒惠支,我多次拜访乔纳斯·伯格特和托马斯·夏倍茨在柏林的工作室,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沉默寡言,古板而又勤奋。从里希特到巴塞利兹、从基弗到吕佩尔茨、伊门多夫、包括彭克等新表现主义艺术家,众星璀璨,他们的艺术折射出社会的、意识形态的、历史的不同镜面,你无法想像这么一个骄傲的民族,生命要承受二战失败之轻,这一切的一切伴随着战后一代知识分子和艺术家的成长,尤象巴塞利兹、彭克这样从东德逃亡过来的艺术家,历史与对峙的社会体制的纠结,伴随着的是难以磨灭的记忆。
《春眠主义者》,布面油画,180 × 160 cm,2013枞阳历史,古往今来,大凡成功人士都历经苍桑,那个年代游历巴黎,灯红酒绿,歌剧院里飘来的帕瓦罗蒂的《波希米亚人》,你如果只能啃着法棍,而仅仅是为凑齐下个月的房租,那也就限制了你所有的想象力。
《2018·6·4》,布面油画,180 × 160 cm,2018
我对朱金石作品的解读,莫过于对艺术家生活的经历的兴趣,追寻艺术家的足迹,恰巧那个时间我在欧洲,光阴荏苒,岁月如梭,曾几何时,911飞机撞击双子座爆炸的瞬间火焰所带来的强烈冲击,东柏林人涌入西柏林的人群那些人迷茫的眼神,艺术家像所有人一样不可能无动于衷,反而会更加敏感。加上东方的记忆,接续吸收古往今来的的艺术,朱金石必然形成了自己特有的观念,这种观念就像一颗种子,在思想的土壤里生根发芽,最后创造出异于他人的风格。
《睡眠北山二》,布面油画,180 × 160 cm,2018
记得在Kolding学习视觉艺术时,一个学生问怎样给自己的作品定价,老师讲了一个中国故事,皇帝向画家订了一件作品,久未回音,皇上急,上门索要,画家不语,铺纸挥笔,电闪雷鸣,作成。皇上惑其快捷,画家推旁门引视,里面画作练习竟堆及如山。异国他乡,一个丹麦人给了一个中囯人讲了一个中囯故事,意味深长,让我至今记忆犹新。
《梦中的纸船》 ,布面油画,100 × 80 cm,2012
朱金石的展览题目“李白雪”取自2019年12月完成的一幅微型作品,时值窗外大雪纷飞。然而此后疫情突至,令人意想不到。这次展览精选了艺术家2010年之后的绘画作品,在这段时间里,朱金石疏远了和外界的接触,平淡于生活,专注于画面,每年作品风格略略一变,厚虽厚、厚亦非厚。25日,大家在香港可以看到原作,仁者见仁 ,智者见智。
朱金石,1954年出生于中国北京,是中国抽象艺术和装置艺术最早的实践者。80年代初开始抽象绘画创作。1986年移居柏林后又转入行为、文字、装置等艺术实验,1994年之后往返柏林北京之间,现工作和生活于中国北京。朱金石多次举办国内外重要展览,他的主要个展包括《木·字》,合艺术中心,中国北京(2020);《时间的船/拒绝河流》,当代唐人艺术中心,中国北京(2018);《甘家口303》,艺术门,中国上海(2018);《颜料的空缺》,艺术门,新加坡(2017);《朱金石》,元典美术馆,中国北京(2016);《朱金石》,Blum & Poe画廊,美国纽约(2016);《颜料的演绎》,中间美术馆,中国北京(2015)等。
《铁架上的彩虹》,布面油画,100 × 80 cm,2019
主要群展有《中国当代艺术三部曲:超越伤痕》,韩国釜山美术馆,韩国釜山(2020);《绵延 - 变动中的中国艺术》,北京民生现代美术馆,中国北京(2020);《AND NOW》,白兔美术馆, 澳大利亚悉尼(2020);《物之魅力:当代中国材质艺术》(2020),芝加哥大学斯玛特美术馆和莱特伍德659空间,美国芝加哥;《开幕展》,鲁贝尔美术馆,美国迈阿密(2019);《物之魅力:当代中国材质艺术》,洛杉矶郡美术馆,美国洛杉矶(2019);《红色童话:白兔中国当代艺术收藏》,维多利亚国立美术馆,澳大利亚墨尔本(2019);《抽象以来:中国抽象艺术研究展》,上海民生现代美术馆,中国上海(2016 ),《中华廿八人》,圣安东尼奥艺术博物,美国圣安东尼奥和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美国旧金山(2015);《Alone Together》,Rubell家族收藏展,美国迈阿密(2013);《超设计》,第五届上海双年展,上海美术馆,中国上海(2006 );《定向:第四届伊斯坦布尔双年展》,土尔其伊斯坦布尔(1995);《中国前卫艺术》,柏林世界文化宫,德国柏林(1993);《第二届星星画展》,中国美术馆,中国北京(1980);《第一届星星画展》,北京北海公园画舫斋,中国北京(1979)等。他的作品被海内外众多国际公共机构及私人收藏。
《雄飞雌从绕林间》,布面油画,30 × 25 cm,2020
回顾朱金石过去四十余年的艺术实践,抽象绘画与观念装置艺术是两条互为平行又对抗的延展脉络。朱金石的创作从抽象绘画开始,装置艺术脱离绘画而独立,又赋予绘画新的形态。只有把两者联系起来观看,才能直观触及到朱金石作品中令人震撼的美学价值。
1979年中国美术馆外东墙《星星美展》现场,画面中部为朱金石的三件作品
朱金石的绘画创作最先受现代主义的影响,他的三件作品在1979年中国首次前卫展览《星星美展》中展出。作为中国最先开始抽象艺术创作的艺术家,朱金石最初尝试以随机性的笔画和有限的颜色来创作抽象画作,并逐步发展出今日独具一格的重色厚涂的“厚绘画”风格。他一反西方90年代之后的构成主义、新几何主义的抽象绘画主流,在过往二十多年北京柏林往返中,宏观比较了艺术之间的差异,尽管里希特(Gerhard Richter)、朱利安·施纳贝尔(Julian Schnabel)、佩尔·柯克比(Per Kirkeby)、白发一雄 (Kazuo Shiraga)80年代的强势风格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但当他2000年后重归绘画时,则更加关注认同阿尔伯特·厄伦(Albert Oehlen)、塞西莉布朗(Cecily Brown)等新锐艺术家的创作方向,注重自己的体验,无视传统抽象主义的单一理念。
《莴笋》,纸上油画,46 × 38 cm。首展于1979年中国美术馆外东墙《星星画展》,被香港M+视觉文化博物馆收藏
“与现代抽象主义的形式韵律主要依赖自我表现的笔触魅力不同,朱金石“厚绘画”的表现力更多地来自物(颜料)自身的倔强和流变。”(高明潞语)他以强烈、张力极强的手法,用调色板、砌墙抹刀、木铲、十五公分的画笔等将颜料重色厚涂于画布之上。绘画二维空间的塑造及抽象绘画史上被强调的精神性并不是他的兴趣所在,取而代之,他的作品在材质的作用下凸显出极具雕塑感的三维样式,画面上的空隙、断裂、留白、厚度、颜料形成一套自属的视觉系统。这种纪念碑般的物体感,使朱金石的绘画作品不仅成为一种空间的艺术,也成为一种观念的艺术。
《绿屏》,布面油画,100 × 450 cm,1985
相对于先有的空间性的绘画经验,朱金石对观念、行为和装置的探索始于旅居德国的80年代末。他主动消解已有的形式主义的经验,加入对社会问题的关注。1988他制定了一个“方阵”艺术项目,作品设置了一立方米的亚麻布在德国柏林,一立方米的宣纸在北京,通过展示、访问、参与、障碍四个部分来实现其中的对立与联系。1989年,他创作了作品《放逐》,一个自制的木筏上绑上许多中国出口的酱油,描述了对自我文化身份的追逐。90年代的中国公共展览空间处在相对缺失的状态,这促使一批移居海外的艺术家将私人寓所开辟为实验性的展示空间,朱金石在北京甘家口的居所也成为当时艺术家们活跃的聚集地。
《方阵计划》,一立方体宣纸在北京,宣纸,100 x 100 x 100 cm,北京,1988
《水面上的宣纸》,行为,北京,1995
而让朱金石蜚声国际的,是他在装置中对宣纸、竹子等材料的令人惊异的使用。在诸如《无常》、《船》、《宣纸道》等作品中,纸张本身的物理特质和文化属性被消解,柔软的纸张被赋予建筑的体量,轻盈堆迭为繁复与坚韧。在敞开的空间内,艺术由私密转向为公众,作品与空间一起延展成为特殊的结构景观。
《无常》,装置:宣纸,宋代碗,水,冬瓜,尺寸可变,首都师范大学美术馆,北京,1996
《面壁》,装置:宣纸,竹架,尺寸可变,克鲁勃美术馆,柏林,1996
《宣纸道》,装置:宣纸,1800(h) × 300(dia.)cm,温哥华美术馆,温哥华,1997
作为中国抽象和装置艺术最早的践行者,朱金石的创作表现出极强的生命力和延展性,这种特质依旧持续地存在于他当下的创作之中。他的创作不受限于艺术媒介,不局限于时代,超越地理和东西方身份认同的差异,转而以宏观的视角,在当代全球文化背景下,勾画出一部个人的艺术演进史。
《从有限到无限》,综合材料,600 × 400cm,今日美术馆,北京,2007
《时间的船》,装置:宣纸,棉线,细竹,1500 × 960 × 750 cm × 2,当代唐人艺术中心,北京,2018
朱金石参展“中国当代艺术三部曲:超越伤痕”,釜山市立美术馆,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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